与一位遭冤狱的法轮功学员的妻子谈话


【明慧网二零一一年九月三日】被采访者是中国大陆一位普通的法轮功学员,为了安全,隐去其真实姓名,化名晓梅。她的丈夫因修炼法轮功被中共迫害,关在监狱里十年。其间,她不仅要抚养教育孩子,还要设法营救丈夫,经历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魔难。

采访者: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晓梅:谢谢您给了我这次机会。

采访者:中共迫害法轮功十多年了,今天,您能够坐在这里和我谈论法轮功,谈论修炼,一定很有感慨吧?请谈谈您的感受好吗?

晓梅:风雨十年路,感触很多,一言难尽啊。

采访者:对不起,又勾起了您痛苦的回忆。

晓梅:没关系。中共镇压法轮功,一直在编造谎言欺骗世人。我们就是要把事实真相讲给世人,揭露中共的邪恶。如果世人能够通过听我讲述亲身经历明白了真相,我就很欣慰了,我们也没有白白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采访者:和很多中国大陆的法轮功学员一样,您和您的家人也受到过迫害,是吗?

晓梅:是的。我和我先生学炼法轮功不到一年,中共就开始迫害法轮功了。我们夫妻虽然学法轮功时间不长,但身心受益极大。身体好了,更重要的是,通过学法,我们终于洞晓人生真谛“真、善、忍”,人生观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知道怎样为人处世,能够抵御社会大染缸的污染,学会堂堂正正做好人了。这样好的功法为什么不让炼?我们夫妻多次上访,向政府讲述自己学炼法轮功身心受益的情况,希望政府能够了解法轮功和法轮功群众,停止迫害。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我们夫妻被市局警察绑架。当时我已怀孕六个月,他们把我秘密关押在市局里三天三夜,把我送回家后又转为对我监视居住。而我丈夫被他们非法关在看守所一年后,又被中共控制的法院诬判十三年,罪名是“破坏法律实施”。你看,法律根本就没有说修炼法轮功违法,法院却判“破坏法律实施”,也说不出来破坏了哪条法律的实施,所以我说是诬判,根本就没有道理。中共对法轮功根本就没讲过什么法律,也根本就不讲道理。

采访者:十多年来,您一直在设法营救受迫害的亲人,您能谈谈这方面的情况吗?

晓梅:我丈夫被关押一年后,我才得到消息,说要开庭审判。印象最深的是开庭那天,法庭内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

那天有十多名法轮功学员被非法庭审。主管迫害法轮功的中共“六一零”给法院施压,法庭规定一名当事人只允许有一个家属在庭上旁听。很多人被非法关押在看守所一年了都没见过家人一面。我作为家属一进法庭大门,就被要求将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尤其是电子产品,包括手机、手表等全部拿出来,交由法庭保管。然后又用一种扫描仪在每个人身上过一遍,保证没有录音、录像等设备带进去。法庭里戒备森严,除了我们十多位家属外,还坐了许多便衣。亲人被带进来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家属都震惊了:他们面容憔悴,有的步履蹒跚,有的甚至被人搀扶着,每个人身上都还有被酷刑折磨留下的痕迹。

那个庭审,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只有法官与公诉人发言,根本就不允许当事人讲话。当事人回答问题只允许答是或不是,否则就立即有法警拉出去拳打脚踢。当庭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走廊里传来的打人声和电棍的劈啪声。在这种情形下,有一位法轮功学员要求退庭。警察把他拉出庭外,当场打断了他的腿骨。有两位在场的家属忍无可忍,提出异议,立刻被警察拉出法庭,后来听说被非法拘留十五天。

所有这一切指令都是一个坐在旁听席上的人发出的,法官只是个傀儡,在法庭上显得尴尬无奈。当时十多位当事人都请了律师辩护,而只有几位律师象征性的发言提问,多数一言未发。我请了两位律师为我丈夫做辩护,两个人都一言未发。退庭后,他们俩面带愧意的告诉我,开庭前有人找他们十几位律师开会,威胁他们,不允许为法轮功学员做倾向性辩护,否则饭碗不保。律师不做倾向性辩护何谈律师?!从法庭出来,一位资深律师说:“这是什么法庭,传出去都是笑话!”

采访者:您以一个遭受迫害的法轮功学员家属的身份面对中共的公检法司系统,您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而且您自己也修炼法轮功,您不怕也被迫害吗?

晓梅:我在外面相对还有那么一点自由,而我丈夫是在一个几乎完全丧失生存权的环境里,不能发声,不能自由的思考,甚至有时连维持生命体能的吃喝都很难保证。每天面对他的是洗脑、酷刑和奴役,每天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站出来替他发声,为他争取哪怕是非常渺茫的一点权利与自由。因为我知道,我这样做会成为他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下生存的一种动力和希望,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丈夫被无辜迫害,能够帮助他,我责无旁贷。

采访者:在营救亲人的过程中,您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您是怎么克服的?

晓梅:监狱规定一个月可以接见一次。很多时候,我带着年幼的孩子按照日期去接见时,狱方却不让我们见,没有理由,就是一句:“停止接见。”再问就是:“不知道。”看不到丈夫,不知道他在里面是死是活。那种滋味,真是……

我知道,监狱里酷刑、关小号、各种体罚是家常便饭,我丈夫又性情耿直。我还听说监狱有死亡名额,人打死了算正常死亡。作为妻子,我没有一天不为他担心,我怎么能漠视不管呢?我就带着孩子找到监狱管理部门,找监狱长、狱政科长、所谓教育科长、刑法科长,挨个找,要求了解我丈夫在里面的真实情况。同时,我也给他们讲法轮功真相,讲法轮功在世界各地弘传,讲我丈夫炼法轮功后的身心变化,讲善恶有报……开始他们还接待我们,后来,他们受到中共“六一零”的压力,不让我们进办公楼,再后来就让门卫阻拦我们,不理睬我们。我就领着孩子在他们办公楼外等,等到他们下班走出来,我就迎上去询问我丈夫的情况。

那时的心情难以描述……我克服着自己软弱、爱面子的性格,一次次不放弃。有时当天没看到,第二天或一两天后再去找、去问。渐渐的,监狱大部份人都认得我了,知道我是监狱被非法关押的某某人的妻子。后来,从里面出来的人告诉我,因为我一次次去找,监狱的管教都不怎么敢迫害我丈夫了。

采访者:看您外表柔弱,内心却这么坚强。那您是不是也有心灰意冷的时候?是什么使您坚持下来的呢?

晓梅:难肯定是难了,可是我这儿再难也比我丈夫在监狱里强啊。一想到有人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还在坚持自己的信仰,用生命守护自己的承诺,用生命证实着“真、善、忍”,而这个人又是我至亲至爱的丈夫,我怎敢轻言放弃。

采访者:您丈夫因为修炼法轮功被中共关进监狱,您一个人带着小孩,除了精神上的痛苦,经济上也很难吧?您是怎么解决生活问题的呢?

晓梅:我怀孕六个月时,我丈夫被关进去。从那时一直到孩子两岁,我的生活主要靠我身边同我一起修炼法轮功的同修帮助,还有就是我的家人和朋友。那时很难,从孩子的奶粉到孩子的衣物、用品,都是大家帮的。我好象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修炼人无私的心境常常让我心里充满温暖和幸福,在那些凄风苦雨的岁月里,成为让我坚强的生活下去的动力。孩子两岁后,我就自己出去打工挣钱,孩子送幼儿园。

采访者:您的小孩有没有受到影响,他能理解爸爸吗?他相信法轮功吗?

晓梅:我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孩子。这可能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十年的风风雨雨,时刻都有这个孩子的陪伴。他小小的年纪,却承负着许多大人都没有经历的磨砺与苦难。

那些年,每个月里都有那么一天,在所有孩子都在酣睡的清晨四点多钟,他要起床陪着妈妈赶火车,去另一个城市看爸爸,无论严寒酷暑,也不管风霜雪雨。在监狱,他小小的生命就要和妈妈一同去面对那个人间地狱里管教警察的种种嘴脸。有一次,见完爸爸往外走时,他忽然说:“妈妈,别人见完出来都是哭的,只有你一个人是笑的。”

孩子的心里从小就种下了“真、善、忍”的种子,他知道:爸爸是天底下敢于说真话的好人,最善良,最勇敢。他可以没有其他孩子拥有的玩具、零食,他最怕的是离开妈妈。总是在我疲乏、失落、无助时,身边这个孩子仰着天真快乐的小脸对我说:“没事的,妈妈!爸爸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在任何艰难的环境下,这个孩子总会带给我快乐和安慰,因为他心里也拥有“真、善、忍”!

采访者:十多年来,在营救亲人、与公检法司人员接触的过程中,最让您难忘的和感动的是什么?

晓梅:记得庭审前,我为律师介绍案情:我们如何去北京上访,如何相信政府又如何被抓……律师听着听着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丈夫在监狱里因为坚持炼功遭到非人的迫害,我找到监狱管理人员,向他们讲述我丈夫学炼法轮功前后的身心变化,讲述中共的法庭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漠视法律,在法官、律师和家属面前公然施暴……他们流露出气愤和同情。那一刻,在这些人身上,我看到了人的良知善念尚存,中国人还有希望,这些是最让我感动的。

采访者:中共迫害法轮功的这十几年,您直接了解最黑暗的监狱,那里是迫害法轮功学员最严酷的地方,那么从这个角度,您是怎么认识这场迫害的?

晓梅:通过公安局、法庭、监狱这些国家机器,我看清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法律、没有人权、没有信仰的国度里。表面上冠冕堂皇,媒体宣传说的天花乱坠,其实那都是骗人。中共是个撒谎大王。但中共不代表中国。在这风雨十年里,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了解了法轮功真相,越来越多的善良中国人在帮助我们。我相信这场迫害就象乌云一样,不会永远遮住太阳,一定会有雨过天晴那一天。

采访者:对现在仍有亲人被迫害的法轮功学员家属,您有什么建议吗?

晓梅:不要无奈、不能漠视。我们被非法关在监狱里的亲人是在用生命实践着“真、善、忍”,这样的好人我们能不去为他们申冤吗?能不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吗?家属的沉默是在助纣为虐呀!还有亲人在监狱里的法轮功学员家属,请你们一定要常去看望自己的亲人,不能去的,写信也行。总之,一定要让监狱知道:我们家里人还在关注着里面的亲人,绝不允许中共肆无忌惮的迫害他们。要相信邪永远压不了正!

采访者:您还有什么要对读者说的吗?

晓梅:谢谢给我这次机会,让我回忆起十年来的风风雨雨。我希望有更多的中国人了解这场迫害,了解法轮功真相。希望有更多的善良人伸出援手,帮助还在中国大陆被迫害的法轮功学员,世界需要真、善、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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