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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法会|徒步千里進京上访的那段日子
文/山东大法弟子
【明慧网二零二三年十一月六日】二零零零年五月初,我第三次到北京证实法轮大法。回来后,被非法关押在我单位花园的小黑屋子里。按照他们的说法:進京两次就要被劳教;把我关在单位,是为了“挽救我”。而我的感受却是如同在地狱一般,身心疲惫。

每天除了单位领导的“关心”,再就是保卫科四、五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带着警具,轮班看着我。这些保安没事就拿着电警棍玩,每天都能听到电警棍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每当听到电警棍声,我的心就象被一只手用力攥住了一样。

那个时候,我不能学法,没有家人陪伴,没有同修间的交流,我只是靠着对师父、对大法的信在支撑着。有一天,我抬头看到屋子横梁的绳子,就想:“我已经受不了了,挂上去吧!”但是转念就想到:“我是大法弟子,我不能做师父不让做的事情!”第二天,厂长带着我们局里外号叫“马列老太太”的副书记来“训话”。我坐在桌子前,她围着我和桌子叫嚣了一个多小时,她边转边喊“你对法轮功要有个清醒的认识”、“没有清醒的认识,就给你换换地方。公安局里有的是地方,专门给你这种顽固不化份子准备的”。他们逼我表态,我没吭声。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悻悻的走了。他们走时,厂长向屋内看了一眼,就对几个保安说:“你们把屋里收拾一下,只剩下床就行。”桌子、椅子、绳子以及一些杂乱的工具等等统统都被拿走了。我想到,这是师父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的保护。

这件事发生后,我本来揪着的心又加重了怕。我从小就怕被打,她说给换地方,公安局里打人那不是家常便饭吗?我简直就是胆胆突突的挨过了一天。越是怕事,就越有事。一天,不修炼的妻子来看我,说:“因为我对你修炼法轮功不管,单位(妻子和我同一单位)把我工资也扣了,孩子入幼儿园的钱也拿不出了。我去找领导,他说:‘你离婚,就发给你。’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咱们先离婚吧!(妻子在这之后就修炼法轮大法了,几年之后我们也复婚了。)”

那个时候我的心不在法上,只是想着解决问题,就答应了妻子的要求。我说:“家里什么东西我都不要。将来我有能力了,再给孩子的抚养费。”当时没感到怎么样。妻子走后,我想:“我这不是常人中的什么都没有了吗?干干净净了!”想来想去,我心的容量到了极限,怕心、沮丧、失落、对未来的不确定等等等等都来了,我在心里对师父说:“师父,修炼怎么这么难!”我的泪水哗哗的流。

后来我想,既然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要给我换地方挨打,我还不如先去北京证实法!尽管身上象背着一座大山,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的出来,但我还是想找机会去北京证实法。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师父讲法就是:“天象变化下面要是没有人去动,还不能给常人社会带来一种状态,也就不称其为天象的变化了。”(《转法轮》)

我第二次去北京证实法的时候,在驻京办事处遇到了一个步行走到北京的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同修。那时才三月份,我们北方还很寒冷,他却穿着单薄的衣服,靠双脚走到了北京。他是在被看管期间跑出来的。这个同修给了我启发,我现在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我也打算走着去北京证实法!

转眼,到了与妻子商量好的时间。五月十八日,我和妻子加上单位两个看管我的保安,一起到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手续。当在协议离婚书上签字的时候,妻子已经哭出声了,我也泪流不止。在那个场合,我们痛苦的心情无以言表。

在往回走的公交车上,我小声跟妻子说还要去北京证实法,妻子把她身上仅有的三十元钱偷偷给了我,没被保安发现。回到单位花园的小黑屋,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白天我可以在保安的陪同下在花园里走走,趁保安不注意,我把小黑屋一个小窗户玻璃下面的一排小钉子拔了出来。推下玻璃,就能摸到门锁,正好花园有一把一拽就开的坏锁,我就把坏锁挂在门把上,把好锁藏了起来。

那天刚过了凌晨一点,我就开始行动。我想推开玻璃伸手拽开锁,但又怕推玻璃时出声音被保安听到。最后我想:“如果是师父安排我去证实法,他们就不会听到声音。”我就推开玻璃,伸手拽开了锁。我走出小黑屋,又把好锁锁上,把玻璃恢复成原样。这时,我听到花园保温室里保安沉睡的鼾声。我大步走出花园,翻墙跳出厂区,一溜小跑的向北京方向跑去!

我从单位跑出来,一直走到早晨六、七点钟时,已经走到我们市边的县市区了。我身上没劲了,脚底也磨起了水泡。我看到了路边有废弃的无门、无窗的房子,有一间有麦秸秆,我就進去想歇一会儿。

就在我准备往麦秸秆上躺的时候,我的身后出现了师父的法身。师父用一双大手托着我说:“孩子歇歇吧!”师父的大手顺势把我放在了麦秸秆上,那种温暖、祥和无以言表。我没有回身,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师父法身高出这个房子,很大范围都是慈悲的物质。我躺下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师父看到我从各种魔难的搅扰中走出来,就给了我最大的鼓励。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走到北京证实法!由于太累了,不一会儿我就在师父慈悲的保护中睡着了。

走到北京说着容易,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各种阻力。从我所在城市到北京距离约七百公里,从单位跑出来时,我穿的是皮鞋,这加重了脚的负担。刚开始走那两天,是脚底痛,再就是整个脚痛,再后来就是小腿肚子以下痛,再后来就腋下到脚底都痛,后来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痛了。走着痛,在路边歇一会儿,但脚会更痛。没办法,我就走,走到一点劲没有了,就停一会儿。我就这样坚持着,向北京走。

我走在路上不知饥和饱,走到一点劲儿也没了,走不动了,就是饿了,我用水把干馒头冲服下去,歇会儿再走;有时没有吃的,就在路边捡点。有一天早晨起来,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又渴又饿,走不动了。我看到一辆马车路过时往路边沟里扔了几个破碎的西瓜,就过去捡了一半西瓜吃起来。活到三十多岁,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西瓜,那种甜的滋味就象人间没有过的似的,就象仙境里的美味!

五月的季节,白天温度已经到了二十多度,晚上却又回到十度左右。每天早上我被冻醒时,身体都是哆嗦的。我睡过路边的机井屋、沟渠、蔬菜大棚、野地等等。我从小在城市长大,从小胆小,怕蛇、虫、老鼠等等。但这次却没有怕的概念,也想不起来怕,我想是师父给我拿掉了这方面的东西吧。

有一点我不用担心,就是怎么走也走不错路。一是,第三次去北京证实法时,我是和两个老年同修骑自行车去的,这样大概的路线能记得;二是,在路上只要走错路,马上就会有人来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去北京。”他就会说:“到北京得走这条路。”我从来没怀疑过他们指给我的路线,我都忘了有多少次这样被纠正了走错的路了。我想,这就是师父派人给我带路的。

在路上遇到的人,我都会实话告诉他:“我到北京去上访。”这样他们都能理解。如果有时间,我就深入的讲一些法轮功被错误对待的事。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讲真相,那个时候的民众对法轮功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更没有仇恨,只知道政府不让炼了。

我曾经遇到一位卖冰棍的大姐,非常善良,她在路边摆了一个白色箱子卖冰棍。我走到这里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阳光直晒。我花几毛钱买了一个冰棍,她给我一个马扎坐着,问我;“到哪儿去?”我说:“到北京上访。”她问:“遇到啥事了?”我说:“我是炼法轮功的,我们炼的好好的,他们不让炼了,还劳教、关押、打骂我们。我得去找他们说说!”大姐说:“我们这里也有炼的。好象是有一些被关学习班了,一些被抓了。我们这里路上就有专门截法轮功的。”她指着远处一个拐弯处,说:“他们截法轮功的人一般就在那个地方,你走那个地方时一定得注意,别叫他们把你抓了去!”我被这个善良的大姐感动,我想再买一个冰棍,无奈兜里没有钱了。

大姐看我摸了一下裤兜,知道我没钱了,就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冰着的塑料桶,把冰水倒到一个瓶子里递给我,说:“这是我自己带着喝的,你喝吧!”在跟大姐的闲聊中得知,她们这地方三、四年没下雨了。年轻劳力外出打工了,只剩下妇女、老人和孩子在村里。她指着远处一片尘土飞扬的地,说:“你看看,地里种的苗都干死了。”我歇了一会儿,告别了大姐,慢慢走过了大姐说的那个截访的地方。

由于这里气温高,加上干旱,又有风,漫天尘土,走不了多远就汗流浃背。一直到晚上,我也没走多少路。我实在太累了,大概不到晚上九点,我在路边一个小树林里铺了点东西,就睡了。睡了不知多长时间,我被雨点打击树叶的声音吵醒了,我披了块塑料布就上路了。

雨越下越大,我就一直走,想找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就这样从半夜走到清晨,身上没有一丝干的地方,全湿透了,也感觉没气力走了。正好走到一座小桥边,有一些未使用的粗水泥管子,就進了水泥管里休息。这时候,我已经是又困又饿,那种狼狈相真是无法形容。在水泥管子里休息的时候,我想:你看那个大姐说这里三、四年没下雨了,我走到这里,怎么下了一夜的雨啊?是不是这个大姐善待我们大法弟子,给这个地方带来了福报啊?

就这样,我一天一天的向北京走。我一直想,要是能遇到一个同修结伴多好。走了几天,我悟到,这不是自己感到孤独的那颗心吗?我放下了,也就不期盼了。尽管在路上没有法学,但还是能靠扎根于心中的法,来指导自己如何对待遇到的艰难与心结:我有过往回走的想法,有过“算了吧”的念头,有过“饥饿无力、死了怎么办”的不正的念头。我靠着对师父、对大法的坚信,化解了这些人心。

五月二十七日这天,我从早上天一亮就走了。我走走歇歇,一直走到晚上大约九点,实在走不动了。我走到路边的一个果园里,这里有个小草棚,便躺在石板上休息。睡了不长时间,我就被冻醒了,还刮起了风,怎么睡也睡不着了,走吧!

我就开始向北京進发,路上有时很长时间都是漆黑一片,有时会走过昏暗的一段路程。走了几小时后,看到前面有一小片灯光。我走着走着,有人喊:“干什么的,上哪去?”我回答:“我是去北京上访。”那人喊道:“过来!过来!”这时我看到一个很壮的武警,手握着冲锋枪站在那个房子前。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進京检查站!

我走到他前面,说:“我是炼法轮功的,我要上访反映情况。”这个壮武警一听,就象受到了刺激一样,过来把枪口顶在我太阳穴上,说:“你还敢反对××党,我一枪崩了你!”我平静的说:“我没有反对××党,我只是反映镇压法轮功不对!”这时来了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人,可能是专管上访人员的。他把我领到检查站后面的一个房间里。他本来想发火,听说我是走着来的,就没发火,叫我坐下,然后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所谓的党的政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明明说的是普通话,我却一句也没听進耳朵里。他困了,睡觉了。我看看表,已经是五月二十八日凌晨两点多了。我从单位跑出来时是五月十九日凌晨两点左右,我正好走了十天啊!

早上不到七点,他们就用手铐把我铐在水泥电线杆上,这根电线杆正好是在進京车辆办理手续的必经之路上。每辆车上的司机都会伸出头来,问我:“你怎么了?你犯了什么事?”我就说一句话:“我是炼法轮功的!”一开始,我是真难为情。不一会儿,我就想我是大法弟子,我又没干对不起别人的事,我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就昂起头,看着车上的司机说话。尽管在路上走了十天的我灰头土脸,但难为情之心一扫而光。有些司机还向我伸出大拇指。

不长时间,他们就放开了我。快到中午时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办好手续,把我带上警车。走了几十分钟,我看到了北京市大兴区公安分局。他们把我带到他们的办公室,好象还是办手续。这时一个警察问我:“你炼法轮功,来北京干什么?”我说:“我就是来告诉中央,镇压法轮功是错的!”这个警察又问:“你就为这句话,走着来北京?!”我说:“对!”另一个警察的肩抖了一下。我看到了这两个警察表面的惊讶和内心的震撼!——为这一句话,走了七百多公里。

我又坐上警车走了一段时间,到了大兴看守所。在看守所,我心里非常平静。我心想:在这里简直就是享福啊!尽管是十几人睡通铺,但还能洗凉水澡,一顿还给个大窝头,比在路上好多了。在大兴看守所待了两天,我市警察就来接我了。一个警察在我面前竖起大拇指,说:“你可给我们市争光了!”到了驻京办,他们真的是对我和颜悦色的。我脚底的皮也结痂了,身体感觉那个轻松啊!这个时候我的心就象打开了一样,甭提多敞亮了。

回到所在城市后,我所在辖区的派出所警察把我骗到看守所,非法拘留我二十五天。对我不理解的父亲到派出所接我,看我低着头走路,父亲叫我:“抬起头来,你又没做坏事,这是信仰!”我回到家,已经是六月二十几号了。

后来我又多次到北京证实法,尽管那个时候我对法理解不深,还带着圆满的执著。

回顾那一小段修炼过程,我感到就象师父在《转法轮》最后一页中说的:“在真正的劫难当中或过关当中,你试一试,难忍,你忍一忍;看着不行,说难行,那么你就试一试看到底行不行。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你发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责任编辑:齐昕宇)

(明慧网第二十届中国大陆大法弟子修炼心得交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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